关亡,也有人称关梦,其实都是一个意思,就是让故人的灵魂附在活人身上还魂,这个行当还相当吃香,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人还为数不少,让有此特异功能的人名声大作,是真是假不得而知。前几年,我们也曾经去为父亲关了一次亡。
我的父亲去世后,好长一段时间我们都不相信他已永远离开了我们,总觉得他还会回来,尤其是我妈妈,在这之前她根本就不信有阴间之说,可自从父亲去世后,老妈变得越来越相信有另外一个世界,时时牵挂和我们阴阳两隔的父亲。
有一次老妈告诉我,她听说了郊区有一个关亡的地方,她的一个老姐妹去为她的丈夫关亡,据说关得相当准,连家人的名字都能叫出来,说得神乎其神,老妈被他们说得心痒痒的,所以也想前去关一下,看看父亲在那边的情况。我当然是不会相信那些鬼话的,但为了满足老妈的愿望,当然也是抱有一种好奇的心理,我决定前去拜见一下这位装神弄鬼的巫婆,到底是怎么兴风作浪的。
那天赶了个大早,按照他人的指点,我和妹妹及老妈三人坐上了上浏线的头班车,据说晚了就关不到,因为那里的生意好的出奇。
下了车,七拐八弯,总算在一个村子里找到了这户人家,这是一户很普通的农家住户,从屋里到屋外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,当时也只有七点多一些,屋里的关亡已经开始了,据排在前面的人说我们已是最后一个名额了,等在最前面的人是昨晚住在旅社的市区来来者,他们一天最多只能关二十人,到十一点结束,据说过了十一点就不准了。也就是说我们是最后一个,要等到十一点。虽然要等几个小时,但我们能为自己没白来一趟而挤进这支队伍暗暗庆幸。
那位所谓的大师是个有些发福的五十开外的农村打扮的女士,只见她端坐在一把椅子上,前面围绕着几个关亡者,就像我们一样,一起来的总有好几人,我们三人是算少的。这个大师面无表情的闭着眼睛,叽叽咕咕不知在说些什么,我们根本听不清,那些想听到亲人话语的关亡人拼命倾身向前,紧贴其身,认真的问话,至于准不准只有等我们亲自上阵才能一见分晓。
终于在十点过后轮到了我们,点上三炷香,上前报了父亲的姓名,生辰八字。只见大师闭上眼睛说了声我去了,就静静坐在那里不再言语,我们足足等了二十分钟,那柱香都快烧完了,这才听到师父打了几个呃和一个大大的呵欠,口齿不清的开口了。“我是xxx,你们都来了,儿子怎么不来啊?”一听这问话,老妈来劲了,告诉他:“儿子有事来不了,你在那边过得好不好,钱够不够用?”父亲回答:“够用了,你在庙里烧给我的钱都收到了。”母亲这下更是深信不疑,她前段时间确实去庙里烧了纸钱。母亲问他:“孙女在哪里知道吗?”“在国外啊,让她读好书还是回到中国来,一个人在外我们不放心!”我的侄女是在父亲去世五年后才去的国外,她竟然会知道,这倒是有些奇怪。如果她真能叫出我的名字,那我是百分之百的信服了。我就问了“我叫什么名字?你能叫出来吗?”他这样回答‘你是大女儿,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名字’大女儿是说对了,名字还是没有说出来。再三的追问,包括我妹妹,可他不理我们的问话,只说我的时间到了,该回去了,一声呵欠,师父恢复了本来面目,睁开了双眼。
这次关亡的历程总算结束了,这当中的奥秘我也不想费神去研究了,和父亲“见面”只有短短十分钟,费用倒也不贵,只花了五十元。也算让我长了一次见识,人的感觉也真是奇怪,明知那是假的,可在关亡时,似乎真的见到了自己的久违的父亲,情不自禁的流下了眼泪。前面有些关亡人甚至嚎啕大哭的都有,对亲人的思念也是人之常情。尤其是我的老妈,对这次见面更是念念不忘,相当满足,每年到庙里去的更勤了,为父亲烧的纸钱也更多了,她希望父亲独自在那里的日子过得快乐。一个人,有了精神的寄托,一切都会变得美好,老妈如此,我也是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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